幻化成灰

*原著向，在死后世界再次相遇的小甜饼

*脑洞清奇

*各种bug满天飞！瞎JB设定瞎JB写🙃

 

        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去世了。

 

        卡卡西离开的前一天精神状态还不错，冬去春来，天气逐渐回暖，他盖着薄毯子靠在藤椅上，和几位来探望自己的学生们聊天。说来也怪，卡卡西对木叶村工业化和现代化的发展功不可没，然而退休后却选择远离嘈杂的城市，独居在郊外的庭院。大家都以为他是想在庭院里种些菜养些鱼，悠闲地享受世外桃源的日子，但卡卡西大概是这辈子懒散惯了，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株亲手栽培的丁香花，每年4月到5月的花期时节从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像蜂蜜一般满满滴落的甜蜜香气。

       

        当年几位经历了四战的年轻英雄们全部慢慢变成了老太婆老头子，聚在一起难免会回忆往昔。鸣人去年刚刚成为爷爷，嘴上谈论的话题三句不离乖巧可爱的小孙女，偶尔感慨一下自己越变越老的心态和年龄。

       

        “卡卡西老师太狡猾了，带着面罩根本看不出真实年龄，好像只有老师完全没有变老。简直是犯规啊——”鸣人怨念道。

       

        “看不出？”卡卡西倒是有些惊讶了，抬起布满皱纹的手摸了摸自己略带沧桑的脸：“鸣人，你该不是老花眼了吧。”

       

        他又有些迟疑地问坐在自己身侧的另外一个学生：“小樱，我看起来真的没有变老吗？”

       

        “没有哦。”小樱认真地看了一眼，说：“老师看起来真的和当年差不多，难道面罩还有永葆青春的功效么？”

       

        卡卡西闻言笑眯了眼，褶皱的鱼尾纹一层一层堆积在了眼角。

       

        “那就好，”他垂下眼睑，不知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那就好...”

       

       

        等到第二天小樱带着烧好的秋刀鱼再去找卡卡西时，发现老师昨夜根本没有进屋，依然靠在藤椅上，在立春有些萧瑟的寒风里对着他那几株宝贝得不得了的紫丁香坐了一宿，闭着眼睛好似在休憩，唇边带笑的样子仿佛在做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

       

        然后他就真的再也没有醒过来。

        卡卡西的晚年过得还算安逸，没有太多快乐也没有什么痛苦，平静地经历着逐渐老去的生命，照顾那几株紫丁香是他除了自来也大人的著作外唯一的消遣和乐趣。几位学生在收拾卡卡西的遗物时不知怎么处理这几株花，任由它死去似乎不妥，小樱作为女性心细很多，好友井野家又开花店，据说这几株丁香花的种子还是卡卡西在她们家买的。她问井野为什么老师对于这种紫色的、毛茸茸的小花情有独钟，井野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卡卡西老师当时只是问了我，2月10日的生日花是哪一种。

        丁香花，2月10日的生日花。喜欢阳光和温暖，对土壤没有要求，耐贫瘠，但如果生活在阴暗潮湿处花朵会稀少，直至全株死亡。它也是传说中的‘天国之花’，浓郁的芬芳飘香万里，甚至能够直达天堂。受丁香花的祝福而生的人，会得到天神的祈福，人生充满了光辉和希望。

        井野反问小樱，2月10日到底是什么日子啊。——说起来，卡卡西老师走的那一天，不就是2月10号吗？

        曾经在佐助不怎么回村、鸣人刚当上火影，忙碌得家都不能回的时候，平日里能抽出时间看望卡卡西的只有小樱。她还记得某一年的2月10日——之所以这个日期能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她撞见万年咸党的卡卡西老师竟然在院子里尝试着吃甜品，庭院里的石桌上摆着一小块红豆味的蛋糕，卡卡西尝了一口，嫌弃地嘀咕着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种东西，颤巍的自语中带着点甜食的黏腻。

        “卡卡西老师，新的慰灵碑已经翻修完毕了，您有时间可以去看一看。”

        “这么快么？辛苦你们了啊。”

        小樱看见老师对自己露出了疲惫不堪的笑容。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那天卡卡西老师心里好像很难过。特别难过。

        一直过了很久小樱都不知道2月10日究竟是什么日子。佐助不知道，鸣人也不知道。只是这一天对于卡卡西老师而言一定变得不再痛苦了，而是快乐的日子。不然他去世的时候，怎么会嘴角挂着微笑呢？

       

        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卡卡西就被村里的其他忍者们欣赏着，爱戴着，但没有一个人能走进他的内心。因为心脏这个地方太小了，小到被一个爱哭鬼少年霸道地占据着全部的位置，任谁也不能挤进去分毫。那个孩子是英雄，是太阳，是勇敢的，耀眼的，指引方向的，充满希望的——他在卡卡西的心里已经成为一个被像素化的象征，却又是那么奇怪的真实，好像他从未离开过卡卡西的身边哪怕一分一秒。但是这个世界跑得太快了，一个13岁就死去的小孩子，人们很快就将他抛在脑后，如果没有卡卡西怀念他，就不会有任何其他人还记得他曾经的存在。英雄总是在被遗忘。

        后来哪怕少年走错了路，所有人都恨他，想杀了他，想让他死——可他却依然一直是卡卡西心中永远的英雄——就算后来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承认过。所有人都觉得卡卡西这样的忍者才是英雄，但卡卡西却从未觉得自己是，毕竟他也有胆小害怕的时候，甚至不敢说出口想让那个人活着——即便这个想法难耐渴望到像万千毒虫在啃噬着自己的心脏，他也不敢透露一丝一毫，只能说，是那个人罪有应得。

        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卡卡西已经习惯性地撒谎了。甚至就连他自己，也是被欺骗的那一个。

              

        在任何人看来卡卡西都是冷静可靠的优秀忍者，四战后未曾有一天沉浸在悲痛之中，照旧认真地进行战后的建设工作，和周围的人说说笑笑，吃着喜欢的食物，看着喜欢的书。卡卡西的确不觉得悲伤，他只是觉得很累，浑身虚脱无力，内心像被一层透明的塑料纸覆盖着，一切都是虚幻的，就连自己的情绪和感觉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直到他当上火影的那天。

        卡卡西在看到火影袍的一刹那，内心突然变得空白一片，满脑子控制不住地想的都是那个人——如果穿上这身火影袍，该是什么样子呢。一定是很意气风发的吧，按照他的脾气，肯定还会一边叫着笨卡卡一边冲自己欠扁地显摆身后那几个字‘六代目火影’——卡卡西笑了起来，如果那个人这么说，那自己就勉为其难地夸一句“很帅气”好了，他还一直都没有机会夸奖那个人“帅气”呢...

        “火影大人，就职典礼该开始了。”

              

        门口的敲门声撕碎了卡卡西的美好幻想。可时间越是流逝，他却越是无法停止回忆那个人的点点滴滴——那些他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关于那个人的过去，原来一直潜伏在自己的脑海里，等待着某个时机一起喷涌而出，把自己淹没到决堤。卡卡西抱着火影袍崩溃到几乎站不住，像一只在空气中垂死的鱼一般大口呼吸，却仍觉得胸腔内喘不过气。他弓起身子靠着墙，浑身颤巍，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带土…带土…”

              

        他终于，挣扎着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这两个字像一滴冰水，轻易弹破了卡卡西内心的那一层透明的塑料纸——他又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了，虽然每跳一下都是钻心的痛，身体内一直以来的空旷感被悲伤冲垮到溃不成军。

 

        卡卡西不太会养花，他的庭院里除了那几株丁香花外，还有一些下属们为他零碎种的一些花花草草。然而只有紫丁香拥有不可思议的旺盛生命力，在卡卡西越来越秃的花园里顽强地活着。因为他把它们养在整座庭院阳光最充足的土壤里，他要让这几株紫丁香在太阳下茁壮地生长出最生机勃勃的模样——每一朵紫色的小花瓣都寄托了卡卡西隐秘在内心深处的秘密。然而无论再如何尽心尽力，这些躲藏在单叶下的聚伞花序也无法在他的记忆里重塑出那个人的完整身影。

       

        人在有了精神寄托后似乎就不会对其他事物产生过度依赖。再者，时间就像把刀，人们的回忆任由它随意宰割，大多数记忆都会被抹除，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几十年过去了，随着卡卡西的日子过得愈发平静，遗忘带土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只有偶尔在寂静的夜里才会突然想起他——想起他的声音，他的笑容，他的样子，他为自己留下的疤痕，他的机灵，他的傻气，然后任由自己的一整颗心都坠入时间的深渊和记忆的塌陷中。卡卡西正在无可奈何地老去，而带土——那个明明比自己还要大一岁的宇智波带土，音容笑貌却依然生动年轻，所以卡卡西甚至开始害怕衰老。人们总说生命是一件消耗品，时间越久价值越低，但是那些永远停留在过去的人，再鲜活的画面却也只能定格在那一刻，并且仅仅是不完整的，片段式的细节——其实卡卡西的内心早已变成一位真正的老人，寻找和收藏着往日关于带土的旧时光。从12岁开始，收集了一辈子。

       

        卡卡西还记得那日深夜思念带土，清晨醒来时看到夜晚的暴雨淋湿了庭院内的紫丁香，那么多花瓣洒落了一地。那么多的心碎和那么多的你。

       

        嚷嚷着要开写轮眼保护大家的你。大声宣告自己一定会成为火影的你。拯救了我的你。为我带来了光的你。被黑暗所侵蚀垂死的你。令我痛苦的你。离我而去的你。

       

        我最喜欢的你。

 

        卡卡西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下坠，仿佛一块在流水中迷失的碎石，找不到方向也不知去处。等到他终于感受到陆地的安心触感时，睁开眼，发现了一个戴着面具一身黑袍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就是那个旗木卡卡西吗？”面前的人好奇地打量着他，从身高和声音看不过是一个少年。

       

        卡卡西没有回答，环顾了一下四周，反问道：“这是哪里？”

       

        “死后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交汇点。”少年往后一跃和卡卡西拉开了些距离，轻松地漂浮在了空中：“你死了，旗木卡卡西。”

       

        少年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宣告着：“你死了。”

       

        卡卡西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似乎死亡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令人惊讶或惊恐的事。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少年说，“我想见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可不在这里。”

        少年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你以为死后的世界想见谁就能见谁吗？”

        “你到底是谁？”卡卡西眯起眼睛警觉地问。

        “我？”少年冷哼了一声，“别管我是谁，所有来这里的人都要听我的，死后世界里的灵魂全部由我掌控。”

        “那，要怎样才能见到带土？”

        “呵…”少年嘴角浮现出了一抹阴笑，卡卡西心里猛地一沉。

        “写！情！书！”

 

        “…情书？写给谁，带土？”

        “对啊！”少年轻松地降落在地面上（如果可以称之为‘地’的话），大摇大摆地走到卡卡西的面前。

        “不然还想写给谁，你这个老爷爷是不是情史还挺多？”

        “我想你误会了。”卡卡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我和带土只是...”

        他停顿了很久，似乎是在脑海里飞速搜索着用来准确形容二人关系的词语，然而却尴尬地一无所获。卡卡西垂下头，一头白发也跟着毫无生气地耷拉下来：“...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当我是他的朋友。”

        “至于情书，更是万万不可能的。”

        少年突然凑近卡卡西，面具的孔里透出了一双黑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好吧，不是情书。”

        他的语气有些泄气，随后又突然振作起来：“那你就写，到底有多喜欢多想见宇智波带土这个家伙！写的不情真意切我可不会让你见他，万一你是他的仇人怎么办，那家伙的仇人可是遍地走。只有我满意了，你才能看到宇智波带土！”

 

        “别看。”正伏下身写字的卡卡西看到少年慢慢地蹭过来想要瞟一眼自己写的内容，急忙把纸挡住。

        对方没有偷窥成功，不屑地撇撇嘴：“切，怕什么，反正一会儿也是要给我过目的，都一样。”

        卡卡西越写越觉得羞耻，脸红得能从皮肤里渗出血来，双手颤抖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少年偷笑着看着他：“意外地纯情呢？”

       

        “这下可以了吧？”卡卡西最后敷衍地在纸上随意划了几笔，低着头递给少年。

       

        “我来看看…”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抢走，从面具的孔中可以看出那双眼睛正在飞速地扫着内容。

        

        “这写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才没看两行，少年突然跳脚大喊：“‘我害怕自己过得太开心，不想过上好的生活，感觉是对死去的带土的背叛’？”

       

        “笨蛋卡卡西！笨蛋！笨蛋！”少年把信纸卷起来敲了一下卡卡西的脑袋，气得说出来的话都直发抖：“你…你都活了这么久成老头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笨？”

       

        卡卡西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安慰道：“没有，你看我后面写的。”

        “我只是刚开始这样想，后来很快就好了嘛。”

       

        “你，你…”就算有了卡卡西的保证，少年依旧急得团团转，脑海里已经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了各种可能会出现的画面。他不停地追问道：

       

        “你过得好吗？这么多年，你过得好不好？要是过得不好，我就去杀了你身边的那群垃圾——”

       

        “别激动，我挺好的。”卡卡西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唔…挺好的。”

       

        他从来不会和人说起自己孤苦伶仃的人生。

       

        少年的语气依然带着些怀疑：“真的吗？”

       

        “真的，就是刚开始有些状态不佳，后来我过得还蛮开心的。”

       

        对方看起来松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开导他：“幸福从来都不是对离开的人的背叛，不如说离开的人恰恰是最希望看到你过得幸福的人。带土他…他只是比你先走完了人生的旅途而已——他一直在前面等你，而不是被你抛在了后面。”

       

        “知道了没，卡卡西老爷爷？”

       

        少年气得把纸随手一扔，“我不满意，你必须要重写！！”

 

        “写好了。”卡卡西大概已经开始习惯这种羞耻的事情，脸上的红晕逐渐褪去，从面部表情来看似乎对此越来越游刃有余。

       

        他抢在对方把纸抽走之前就声情并茂地朗读了起来：“‘亲爱的——带土。’”

       

        “喂！不要读出来啊！”少年一惊，急忙想把那张纸抢走，却被卡卡西轻易挡开：“‘每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都会为你写一封永远不会寄出的长信。’”

       

        卡卡西的声音并未有岁月老化的痕迹，依旧像当年一样充满了磁性和魅力，听得少年浑身酥乏心痒：“我我我我自己看就好了！”

       

        “‘我从前一直是刀枪不入的，遇到你以后，却开始变得柔软起来。’”

       

        “卡卡西你你你你你你简直恬不知耻！”少年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模样，但是从他红透了的耳根来看，想必脸上也是害羞到了极点的表情。他指着笑着看向自己的卡卡西：“明明是你自己很弱不要赖在我...赖在带土身上！垃圾！”

       

        “‘每天一到夜里…’”

        卡卡西还未读完完整的句子，少年就扑了上去：“别读了，给我看就行了，不用读了…”

        “好啊。”卡卡西透过面具，平静地与对方黑色的眼睛对视：“只要你摘掉面具，我就不读了，可以吗？”

        “带土？”

 

        少年闻言立刻站起来绷直了身子，背对着他冷声说：“谁是带土？我可不是带土。”

       

        “哦？那就算我认错人了，抱歉。”卡卡西这几十年的脾气变得愈发平和，被反驳后也不急着争辩，笑呵呵地说：“你先看这封信吧。如果我写的合格了，就让我看到宇智波带土，好吗？”

       

        “...我是真的很想他呀。”

       

        少年沉默着没在答话，捧着信看了起来。然而没看几句就撑不住了，用信纸挡住脸（虽然他戴着面具），害羞得弯下腰去，恨不得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

       

        “卡卡西！越老脸皮越厚了你！”他的声音直打着哆嗦，却又收不住愉悦上扬的尾音：“这些都是对我写的吗？”

       

        “对你？”卡卡西佯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抱歉，我这是给带土写的，和你又没有关系。”

       

        “啊！”少年自知失言，急忙捂住了嘴——捂住了面具上嘴的位置。他又低头一本正经地看起信来，没过一会儿就忍不住泄气地问：

        “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明明还故意变了声…”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好吧，算你厉害。”

        少年不服气地摘下了面具——那是属于13岁的，宇智波带土的脸。

        卡卡西近乎迷恋地看着他。这个哪怕在自己的梦境也吝啬出现的家伙，现在终于现身在自己的面前了，他就连美梦都不敢这么做。卡卡西此时也发现了自身的变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原本皮肤松弛的，属于老年人的手已经变成了年轻时的模样，卡卡西知道，此时自己的灵魂状态已经变得和带土同岁了。

       

        “好久不见，卡卡西…”带土手里依然攥着那封卡卡西送给他的信，脸也有些红彤彤的。他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说了那句：“…我…有一点想你。”

       

        “明明是你让我晚点来的嘛。”卡卡西笑着说。

       

        带土有些心虚地大声辩解着：“没错啊，我就是想让你在那边活得好好的，晚点来！但是这和我想你又不矛盾！”

       

        “嗯，我知道。”卡卡西走过去主动给了带土一个轻轻的拥抱。

        “我也很想你，带土。”

       

        带土回搂着他，浑身的血液和感情都在喧嚣沸腾，似乎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胸膛。卡卡西的脸红得好比涂满了草莓果酱，惹得带土的舌尖开始下意识地分泌出液体。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进卡卡西带着笑意的眼睛——

        故事从眼波深处重新开始。

       

        “你变老的样子很奇怪，”带土拉起卡卡西的手，牵着他向另一个世界走去：“和过去比完全没什么变化嘛。我以为会变成皱纹里能养鱼的老爷爷呢。”

    

        “我有段时间还很怕自己看起来很老。”卡卡西笑眯眯地说，“如果我到这边后你认不出我来，那就惨啦。”

       

        带土使劲捏了一下卡卡西的手。

        “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你啊，笨卡卡。”

       

        “真不知道我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带土脑海里使劲想象着那幅画面，“身上全是疤再加上皱纹…天啊，感觉会丑爆了！”

       

        “不会啊，”卡卡西说，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你能和我一起白头到老，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呢...”

        他垂下双眸，神情变得极致温柔。

       

        “带土老去的样子，一定还是一样的帅气吧。”

 

        他们就这样紧握着对方的手走进光里，一起进入了另一个崭新的，永恒的生命。 

（END）   

感觉有好久没写文了，随手撸一发就当练笔吧....完全母鸡自己写的是什么精分的东西🙃🙃🙃

  @▲ 脑洞说想看带土逼着卡卡西写情书又被卡卡西反调戏！于是被我写成了这样？？？